— Rocher I27 —

12/6《The curse, The armor, The knight》3

進度連我自己都感到痛苦的緩慢啊...

happy reading :)


*5/5/2020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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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芮爾的聲音仍舊保持有著金屬質感的笑意,不過這次好像多了甚麼。安吉拉隱約捕捉到了甚麼她覺得和幽靈戰甲切身相關的事。法芮爾算是甚麼? 她自己說了,幽靈不應該留在這個世界,那麼她呢? 她又是為什麼? 很想知道,可是安吉拉直覺還不是問的時候。時機不對,雖然她不敢肯定甚麼時候會是對的時候。

 

 

*   *   *

 

 

整日研讀的大夥兒決定周末到鄰近的小鎮上放鬆一下,作為最年輕的成員,他們跟金髮女孩保證這裡的可飲酒年齡是18歲。安吉拉最終被完全沒有意思慫恿她去嘗試酒精飲料的寇蒂莉亞說服一起去,不過到了現場她反而出於好奇的自己嘗試了一點調酒。有事先吃了一點東西,但是兩杯調酒下肚後她稍微有點耳朵發燙。

 

 

金髮女孩婉拒寇蒂莉亞的陪同提議,自行往洗手間走。這是一間充滿中古世紀風格的酒吧,人造的大面石塊牆上有火把造型的創意壁燈,寶石紅的窗簾後是假的拱型隔窗與風景壁紙。通往盥洗室的長廊上掛著許多仿古油畫,正是其中一幅畫吸引了準備回到同伴身邊的女孩注意力。寇蒂莉亞遠遠看安吉拉捧著一個跟她上半身一樣大的畫往酒吧吧檯走去,雖然感到奇怪但她決定暫時沒有必要起身去了解狀況。

 

 

「請問,這幅畫中的人是誰?」安吉拉有些激動的問前來打招呼的老闆兼酒保。

「哈哈哈親愛的,我怎麼會知道她是誰? 這只是一幅畫,一幅騎士的仿古像畫,我看得很喜歡所以就買了。她恐怕沒有名字,根本不存在,又或是是哪兒的模特兒之類的。」中年發福的灰髮男子大笑後友善分享自己的猜測。

男士的話都有可能是事實,然而令安吉拉無法轉移目光的不是騎士的長相,不是騎士的盔甲,而是騎士的站姿。畫中的人銀色盔甲在陽光下閃耀,身材挺拔修長,單手將頭盔夾在手臂和身體之間,那個與法芮爾完全一致的站姿,安吉拉無法不認為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她的幽靈騎士。

「模特兒嗎? 這幅畫是多久以前的?」安吉拉咬咬牙,不死心的繼續問。

「女孩,如果你真的非知道不可,或許可以去問問幻覺窗畫廊的老闆,這應該是他們自己的作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男士面帶笑容,耐心有加的說。

「『幻覺窗?』 知道了,謝謝。」安吉拉一聽,轉身就要離開,也沒想現在已經幾點或是問問畫廊的營業時間。

「欸? 甜心,畫先借你可以,記得下次帶回來?」

安吉拉紅著臉將騎士畫像放到吧檯上。

 

 

「安吉,你要自己一個人去哪?」

走到酒吧外才想到現在已經是晚上的人,被匆匆追上來的寇蒂莉亞拉住手臂。

「我嗯… 出來吹個風而已。」安吉拉搖搖頭希望夜晚的涼風幫她把醉意帶走。

「你如果想先回去,我可以陪你。」原本獨自一人在外頭抽菸的塔莉雅捻熄菸蒂走來說。短暫思索片刻,安吉拉接受對方的提議。

 

 

在塔莉雅的重機後座,安吉拉似乎看到有東西在旁邊的森林樹木間高速穿梭移動。她心跳加速,在思考是否是酒精作祟看錯的同時一道同樣快速的淡藍身影出現。黑影消散,藍光接近,法芮爾騎著一匹穿戴戰甲,通體半透明,冒著藍色火光的坐騎跟在重機旁邊。安吉拉緊張的情緒得到平靜。

 

 

回到莊園,安吉拉發現信箱的小紅旗是立起來的,似乎負責收信的人今天忘了。她在了了無幾的信中找到屬名齊格勒小姐的兩封信件,回房間的路上,她壓抑著莫名緊張的心情動手拆信。

 

 

維埃拉的姓氏就如她所預期的不好找,但確實白紙黑字在安吉拉的家譜中。安吉拉重重嘆口氣,脫去鞋子躺到床上,盯著那個陌生的的名字發楞。所以她身上確實留有維埃拉家族的血液,可是關係遙遠得讓安吉拉無法相信那些怨靈竟然依然要找她報仇。

「當他們已經變成那樣,很多時候沒有邏輯理由可言。他們只知道執行生前的誓言,無論如何。」法芮爾的聲音出現在窗邊。

「我不知道該為這樣的事實作何感想…」安吉拉想大聲說一切根本不關她的事,但卻又不完全是事實,她想完全怪罪不分青紅皂白的鬼魂,可是又不清楚它們到底還有沒有選擇的餘地,她不了解。整件事矛盾詭異又奇怪。

「你是無辜的,它們是錯誤的,事情可以這麼簡單。」幽靈騎士帶著金屬聲的步伐走到安吉拉床邊。

「確實,但是…」

「你的仁慈它們沒有資格擁有。」

法芮爾突然壓低的冷漠語氣令安吉拉抬頭,意外的看聲音中一向帶著溫柔與笑意的騎士。

「法芮爾,你…」安吉拉覺得法芮爾似乎不是在指那三個怨靈。

「但只要是你的意思,你的決定,我會完全服從。」

「為什麼?」

「… … 因為你的善良,在人或幽靈中都少見。」

法芮爾看著安吉拉許久,才慢慢回答。那讓安吉拉覺得對方願意說出口的原因不是唯一的原因。

 

 

*   *   *

 

 

午餐後一起出去散步的幾人緩緩往大屋走。安吉拉面帶微笑地聽其他人聊時事聊八卦,無心參與話題。一陣過於冰涼的迎面風讓她察覺異狀,她看一眼正專心聽塔莉雅說話的寇蒂莉亞後,輕咬下唇脫離一行人。

 

 

回頭沒有幾步路,四周在午後豔陽下詭異的暗沉下來,令人焦慮不安。大風過後,那三位陰沉黑暗的騎士出現在安吉拉面前。殘破的披肩在風中搖擺,墨黑的血眼坐騎口吐白色氣體,德魯卡骷髏般的臉上有極度不高興卻又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安吉拉才開口,然後她想起前一次法芮爾是怎麼來到她身邊的。所謂的呼喚根本沒有必要性,就像這一次。

 

 

「你的挑戰我收到了,艾瑪利。」德魯卡沙啞輕蔑的聲音像是來自四面八方。

 

 

收起十字弓,法芮爾抽出腰間配劍盯著向自己驅馬快速接近的兩個騎士。馬背上的幽靈舉起長槍準備刺擊。短暫的瞬間安吉拉想起法芮爾前一次的傷。她會受傷,藍甲騎士也會受傷那麼會死嗎? 她受的傷,安吉拉無法替她治療,如果更嚴重些… … 金髮女孩沒有太多時間思考。

 

 

法芮爾側身閃開首先刺來的長槍,迅速單手握住槍身猛力一扯,成功奪下武器。在對方來得及反應前她用長槍撐地,扭腰一蹬將自己騰入半空並將他踢下馬。穩坐鞍上,法芮爾接著反手拔起長槍用力向另一名騎士擲去。德魯卡的騎士慌張地閃避後被緊接著駕馬追上來的藍甲騎士一劍砍下馬背。雙雙失去坐騎的怨靈一陣煙霧後回到隊長左右。他們看出法芮爾沒有要痛下殺手,但也沒有因此感激。

 

 

「我不是要挑戰,我只是需要解決問題。溫克爾‧德魯卡,過去的事情就該讓它過去,放開恩怨,放棄你的報酬,結束這個沒有意義無止境的任務。」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沒聽錯吧? 你在說甚麼? 如果過去的事情可以過去,那你又在這裡做甚麼? 你曾犯下的總總罪刑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就算再如何贖罪也無法洗去曾經在雙手上的鮮血,又何必?」騎士幽綠的目光看向安吉拉。「你覺得自己很幸運的找到一位正義光明的善良騎士保護你嗎?」

 

 

沒想到這次的交涉會有這樣的轉折,安吉拉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她愣愣地看著背對她的藍甲幽靈騎士。對於法芮爾生前的經歷,她當然好奇,也曾偷偷的設想騎士不同的生活背景,但從沒有像怨靈口中的那麼罪孽深重。即便想過恐怕是有令人傷心的原因讓法芮爾立下永世保護弱者的誓言,也沒猜中會是如此黑暗。

 

 

擋在安吉拉與德魯卡之間的法芮爾不發一語,沒有回頭沒有表示。不過觀察藍甲騎士的頭略低著,微微偏向的細微姿勢,安吉拉看出她其實也正等著聽她的回答。

 

 

「我需要的是位願意幫我的騎士,我找到的也正是這樣的一位。過去曾經發生過甚麼,都已經是過去事,真正重要的是現在。」安吉拉吸口氣說。

「整個家族沒有任何人存活,你根本不知道我們是甚麼感覺,憑甚麼說的這麼輕鬆?」怨靈騎士憤怒道。它們同時將腰間的長劍抽出。法芮爾閃身來到安吉拉身邊,一手護著她低聲要女孩看準時機跑遠一點。沒有想到安吉拉像是沒在聽對方說話一般,反而繞過法芮爾鼓起勇氣挺胸直視怨靈。

「不,我不知道你們當時的感覺,我只知道事實,只知道結果,知道幾百年後的現在流有德盧卡血統的人依然存在。」

安吉拉的話讓怨靈們短暫停頓。

「你以為三言兩語就能騙過我們?」幽靈的憤怒使得它們身上的黑色氣息大幅擴散。

 

 

縱使努力提起勇氣,安吉拉內心深處仍有著無法抹去的恐懼,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肩上立刻感覺到一個帶個盔甲的手輕輕搭上。我不會讓它們傷害你,絕對不會。法芮爾溫柔的聲音肯定的在她腦海響起。安吉拉壓抑想伸手反握住肩上那隻手的衝動,短暫閉上眼睛深呼吸。

「… … 不我不這麼想。但既然你們能知道我身上有維埃拉家族的血,你們總會有辦法知道哪個人是德魯卡的後裔吧?」

 

 

其中一位幽靈騎士毫無預警出現在安吉拉面前,不過法芮爾動作更快,她一手固定對方意圖伸向安吉拉的手,另一隻手長劍劍尖對著幽靈的咽喉位置。

「怎麼,你怕她的謊言被拆穿?」被箝制住的怨靈輕蔑低哼問。

「你若無法保證她不受到任何程度的傷害,你們誰也別想碰到她。」法芮爾無動於衷,冰冷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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